心腹太医给南竹萱看了看,有了定论后,就去开药煎药了。
屋内烧着地龙,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中了药的少女呼吸急促了起来,大约是失去了神智,一个劲儿地撕扯着衣领,想要将其褪去。
楼修蕴挥退了留守的贴身侍女,让她先打些温水来。
屋内没了旁人,她轻轻拍了拍少女泛红的脸颊,“南小姐?南小姐?你清醒清醒,待会儿得喝药了。”
可南竹萱已经听不清楚了,只觉得有蚊子在耳旁嗡嗡嗡飞个不停,恼人得很。她重重喘着气,嘤咛几声,伸出手在周围胡乱拍打着,试图将蚊子赶走。
少女褪去了素日里的端庄得体,娇憨得好似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嘤嘤嘤哭泣时,连声音都染上了香甜软糯的意味。
楼修蕴:“……”
少女挥着手臂,四处拍打,从她的手指上擦过,灼热的温度太过烫人,似乎在冬日里点了一把火,热得她也出了些汗。
她只得褪掉外袍,散了些温度,如此才能清醒地守着这位还在乱来的少女。
等了许久,太医熬好了药,让侍女端了进来。楼修蕴松了口气,让侍女伺候着南竹萱喝下汤药,又让人给她简单擦洗一下,换了身她没穿过的衣衫。
折腾了大半宿,迷迷糊糊的少女总算是安稳地睡了过去。看着她脸上的红润褪去,白皙的肤色如冬日白雪一般好看,楼修蕴放低了呼吸声,拉过被褥,盖住了少女的手臂和肩头,放下床幔,熄了蜡烛,缓缓走出了这间偏殿。
第二日醒来,楼修蕴神清气爽,在后院的演武场里练了会儿长枪,又沐浴了一番,用了个早膳,才听到侍女来报说南小姐已经醒了。
踏进偏殿,少女已经穿上了昨夜已经清洗干净的衣裙,梳好了发髻,正端坐在饭桌旁,小口小口地用着早膳。
听到门口的动静,南竹萱抬眼,瞧见一身清爽的广宁公主走了进来,朝她安抚一笑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昨夜的事,想必徐沁已经告诉你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没有出事,而且你外祖那里,我也派了人去知会,说是你留在了我的府上,要与我谈论诗词歌赋。”楼修蕴闻着早膳的清香,一时又觉得有些饿了,便拿起了筷子,和南竹萱一同吃上了饭。
“多谢公主。”南竹萱已经知道了昨夜之事,也知道了又是广宁公主救了她。
低头喝了一口热粥,见公主吃得欢快,一蒸笼的小笼包都快吃进了她的肚子里,便默不作声地将另一笼包子往她的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