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当皇帝了?我要跟你讨什么,恩赐吗?”颜笑扶了下眼镜,她的嘴角勾着些嘲讽,语气听着却依旧平淡温和,“你要就留着,不要就丢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颜笑打断道:“我帮你是因为你曾经也帮过我,你要我帮的也都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所以你不用想太多。饭改天再吃吧,我直接去图书馆了,你开车小心点。”
顾彦林其实不太明白颜笑这话,颜笑叫他不要想太多,所以这到底是安慰,还是想让他不要自作多情了。
“还活着吗?”周行怼了怼单扬的胳膊。
从上车到现在,单扬就没说过一句话,他仰头靠在那儿,闭着眼在装睡。
“嗯。”
单扬平时也帅,但沉默的时候,身上的冷淡感让他帅得更高级、遗世独立了。
虽然周行不想承认,可单扬这张脸的确生得挺优越。
“她不来?”周行问。
“嗯。”
“人家可能真有事。”周行安慰道。
“嗯。”
“你从前不是劝过我吗,别吊死在一棵树上,你不记得了?”
单扬闭着眼,“嗯。”
“‘嗯’个屁,那就换一棵树上吊。”周行说。
单扬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脑袋抵着车窗,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显出了一层雾,他抬手在车窗上慢慢写了个“嗯”。
司机停了车,“到了。”
三人下了车,单扬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敲了敲司机的车窗。
“落东西了?”
“对,”单扬指了指后座的车窗,“麻烦降一下这边的车窗。”
司机降了车窗,瞥了眼后视镜,他看到单扬往车里伸进了一只手,没从后排拿任何东西,却用袖子抹掉了玻璃上的字。
司机觉得好笑,“你落了什么呢?”
“绳子。”单扬回。
“绳子?”
单扬“嗯”了下,“上吊用。”
周五下午,排球队在校门口集合,学校安排了大巴送队员去高铁站。后勤队的人不多,就跟排球队的挤一辆大巴。
白准之前单独拉了个联赛后勤管理群,单扬作为队长,除了在群里发了集合的时间和地点,就没再群里说过话了。
颜笑去得迟,上车的时候,就只剩最后排的两个位置了,颜笑挑了靠窗的那个。
她刚坐下来,戴上耳机,身边的位置上就多出了一个胀鼓鼓的背包。
颜笑能看到座椅边上蹲着个人,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头栗色的微卷发和那双在系鞋带的手,手很白,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