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知道云莺性子羞怯,四阿哥只得认命地背转身去。
云莺喊道:“不行,您还得把耳朵蒙上。”
就算看不见,可还有上不得台面的声音呢。
四阿哥不免叽咕,莫非这便是做女人的麻烦?为图清净,也只好拿两根手指堵住耳朵,掩耳盗铃。
一番宣泄之后,云莺通体舒泰,四阿哥又从铜壶里倒了些水来供她洗手——方才找路过宫人要的,假称需要醒酒。
云莺一听就紧张起来,“她们没发现我吧?”
“当然没有。”四阿哥好好帮她望着风呢,又含笑道,“其实看到也没什么,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哼,他当然无足轻重,反正不是他丢脸。云莺拿棉帕子揩净了手,好奇问道:“贝勒爷,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乾清宫到底乃天子居处,按理该禁卫森严。
四阿哥道:“以前兄弟们读书累了,常到这后边来玩耍,皇阿玛也睁只眼闭只眼。”
那段日子可真是无忧无虑,哪像现在,一个个都成家立业了,彼此的关系反倒更疏远了,到底是回不去了罢。
想当初他们还在这块空地上比赛撒尿呢,看谁尿得最远。
云莺:……
她现在对九龙是一点滤镜都没有了,原来也跟顽皮小屁孩差不多。看来四阿哥真是醉的不轻,放在平常,断不会这样坦然讲起小时候的糗事。
两人从后边出来,不知遇上哪位亲王福晋,看上去该是长辈,四阿哥向她问好,云莺也浅浅蹲了个福。
那人笑着点头,打量他俩的目光却饶有兴味,一副我知道你俩干了些什么的架势。
还贴心地要为二人保密。
云莺便知误会——成年人的思想都这么污吗?她不过悄悄放了趟水,就以为她跟四阿哥暗度陈仓了。
偏偏她还做声不得,解释就是掩饰,再说比起承认随地大小便,还不如往那方面想呢。
好在出了宫门便清净多了,云莺坐在马车上,四阿哥也坐她旁边,随着车轮碌碌头也一下一下点着,看起来困意十足。
云莺善解人意道:“您不如伏在我膝上打个盹吧。”
早知该带个枕头来,现在也没地方叫他安睡。
四阿哥没拒绝,眼皮实在撑不住了,云莺索性挪了挪身子,好叫他舒舒服服躺下,又支起他的头,轻轻靠在自个儿膝盖上。
车厢里很快响起细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