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大师见乾熙帝有兴趣,随即念了句佛号:
“锦衣卫司察天下百官,又有往他国、藩地、飞地派遣探子的传统。人手素来紧缺,对于地方,难免疏忽。”
“两年前,陛下曾对通政司颇多怨言,何不新设立一个宫廷,司察京城百官。”
“六扇门司察天下游侠,平江湖事。”
“锦衣卫司察地方天下,探敌秘闻。”
“后设的衙门,除了都中百官,当司察四藩勋亲,以扼乱局。”
“这三司,既能起到相互监视的作用,又能激发他们相互竞争,避免下面的人手过于懈怠。”
焚悔师太听到此处,已经明悟。
陛下是想启用徐京墨,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而大师奉承上意,想要尽可能地替陛下,压榨徐京墨背后所带来的能力。
自两年前。
通政司迟缓急报,锦衣卫将一干官员拿问,最终查无实据,此事只能作罢。
最后只将通政司的一位文书小吏下了狱。
经此事,陛下便考虑过,重新开设一衙,设诏狱行缉捕。
只是。
让她想不明白的是。
这大师,莫不是哪人派来的?
陛下,您糊涂呀!
心念间,焚悔师太急忙接了一句:“此人身份……”
恰在此时,离开的高远脚步匆匆进了亭。
“皇爷,许总捕头江南密报。”
“念。”
“臣、许长风恭问圣体安康。”
“据查,臣由三十五名灰衣人骨伤查验,并问询当地仵作,再三确认,此三十五人遇害,事涉‘当归’。”
乾熙帝尚还没有说话。
焚悔师太脱口而出:“怪不得,看来那位并没有指使张培元,告知徐京墨的真实身份。”
“否则,徐京默断然不会让张培元,带着自己在外流落八年之久。”
空了大师颔首,长吁了一口气,他非常理解那人的做派。
“陛下,这就像我佛门中人,苦修一个道理。”
乾熙帝了然颔首,浅抿了一口茶。
随即说道:“高远,飞信许长风,此事不必再管,着其转道前往岭南,替朕好生摸清西夷人的火器。”
“高升,拟旨……”
……
且说四位皇孙,让徐佑榕留下来处理护卫,他们驱马飞奔进了城。
因为宗人府是冷面八王叔在执理,四人只能一路飞奔去了京兆府。
正三品京兆府知府卢刘,年岁将近六十六。
其人再干几年,便会荣退休养。
一俟听见是春园那四位皇孙要报案,为了不被卷入夺嫡之争,直接避而不出。
只让通判报他离开府衙查案去了。
四人忙命通判急急派出捕快,前往荣国公府拿人。
那个通判听说是贾家,立时便熄了兴趣,苦着脸说道:
“诸位皇孙有所不知,衙门一切大小事宜,皆是由卢大人拿主意,哪怕是拘禁一位偷儿,也需要报备府尹大人。”
朝廷律例,公文来往着实是这么说。
但事有轻重缓急嘛。
下面的人自然不会事事都要请示府尊大人。
但今儿这件急事。
却是可以拿来堵住四位皇孙的口。
徐佑极捂住红肿的脑门,恨声道:“咱们走,寻我爹去,有皇爷爷在,他不敢不替我拿主意。”
徐佑相等人听后,皆是默然调转马头跟上。
都是能够入住春园的皇孙,但他们四人里面,地位却是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