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喜欢她。
——可她为什么没有直接回答我,是真的也亲吻过、拥抱过别人吗。
江辞侧躺在床上,缎带紧缚,手中还握着那枚冰冷的金属扣环。
他抱过燕回的腰,抚摸过她的腰带,纹饰冰凉坚硬,上面挂着六只这样的金属环,她每次弯下腰时,这些小东西就会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少了一只,她会发现的吧。
男人动了动身体,怀着一点难以启齿的希冀和卑劣,将这枚环扣慢慢的塞到了枕头下面。
在收回手的时候,他在枕边触碰到了一个圆润光滑的小东西。
是一只药瓶,里面装着的是昨晚她喂过来的小药丸,止疼用的。
其实如果她不说,就连江辞自己都下意识的忽视了双腿的疼痛。
被困在这里太久了,认真算起来,除了她到清竹峰后身体疼痛减轻了许多,之前的每一天都是让人渐趋于消亡的折磨。
江辞倒出一粒药丸放进口中。
糖衣融化,苦涩的药味弥漫在唇齿之间,但他还是觉得,很甜。
谢谢你燕回,江辞默默的想,别再对我这么好了,否则我会控制不住内心压抑的欲|望,不会再那么大度的把你让出去了。
再对我这么好,我可能就会自私的想让你只对我做那样亲密的事了。
***
燕回离开三楼后特意漫山遍野的瞎逛了几圈,直到发丝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透明露水,两只干净的长靴靴底也蹭上了一些泥土。
所以等她在回山顶的路上撞见燕观澜时,表现十分镇定。
“去哪了阿回?”
燕观澜靠在一丛柔韧的细竹上,姿态懒散,将刚刚和姬蘅结束通讯的水镜收起来,瞥了她一眼,随口问道。
看得出他心情不错,燕回自然更加不慌:“山上太无聊,我下山走了几圈。”
她爹俨然沉浸于一点不自知的小满足里,闻言果然没有怀疑。
燕回想,果然,无论过去多久,她爹还是被她娘拿捏得死死的。
师尊虽然也很听话,可从来不会这样明显的表现出来自己或喜或忧的情绪,更不会在她面前吐露出什么要求或心声。
比起他别别扭扭,顾忌太多又不肯讲话的嘴,显然还是他的身体更诚实。
昨夜他皮肤很烫,心跳很快,并不抗拒,甚至有时候还会抬起汗湿的脸主动索吻,应该也是喜欢的。
可他只会在一切停止之时,对她说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