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首页 > 玄幻奇幻 > 莫道南安好 >第三十八章 马闱三日:第二日——却之不恭,徐潇然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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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马闱三日:第二日——却之不恭,徐潇然38(1 / 2)

“小姐,时辰快到了。”

宁府闺房内,宁如萌的贴身侍女阿卓轻轻唤了一声坐在镜前发呆的宁如萌。

一双出神的眸子在镜光流转间收回思绪,看着似乎在瞧镜子里的人,可目光却看着窗外的紫藤架。

阿卓将窗户关上,又道:“小姐若是不想去,今日便不去了。”

宁如萌轻声一笑,受寒的嗓子带着些许沙哑:“我为什么不想去?”

“纪家公子鲍鱼之肆,去了反而脏小姐的心。”

宁如萌拿起桌前摆的一根银簪,上面是紫藤花的样式,她来回摩挲着:“我在想徐潇然说的那句话。”

狗吠鸡鸣,咬回去嘴上都是毛,脏。

“我算是知道她为什么会给自己把名字改成潇洒的潇了。”

阿卓怔了一下,低首道:“小姐与那个荒蛮之地的女人不一样。”

“不一样吗?那儿和丽齐就隔着一座北哭骨山呢。”

马闱三日的第二日与第三日均为马术比赛。

“术”既作马术也作武术,是修行者展示“马上天下”的一种比赛方式,更进一步,是为军方选拔人才常用的手段。第二日三组人马先各自在组内混战进行比试,下马者输,每组决出一人在第三日争魁。与第一日不同的是,后面两日均可以使用灵势与法器。

宁如萌从遮挡严实的马车中慢悠悠的下来,场间满是议论,与昨日看到她容貌所引发的言论不同,今天议论的对象,是宁家。

她耽搁的时间不算短,到的时候第一场比赛的场上已经只剩下两个人,令她疑惑的是,徐潇然并没有到,坐在宁家棚子里等她的,是昨日闹事的纪聘。

纪聘全身上下穿的十分招摇,半瘫坐在椅子上,把宁家的地方完全当做自己家的帐子,吊儿郎当的看着发蒙的宁如萌。

“传闻宁家小姐一直闺中养病,能出棽已经让我十分震惊,怎么自从运都回来后,你倒是撒了欢往外跑?看来这个徐萧然对你们宁家很重要啊。”

宁如萌只是一瞬便将恐惧与恶心隐藏起来,面色如常,甚至带了几分冷若冰霜的美人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若不出来,怎么能见到鹊巢鸠居的纪衙内呢?”

鹊巢鸠居,这比喻不知道说的是纪聘占了林听献殷勤的位子还是现在他姓纪的人占了宁家的位子。

纪聘没见怒色,反而调笑道:“那这位置上原本应该是你还是林听?”

宁如萌默然,摸了一下鬓间的紫藤花银簪,向里走去。

纪聘瞬间脸红到耳朵根,站起来厉色冲到宁如萌面前。

“你说我不如林听那个窝囊废?”

宁如萌听到这句话,明显比刚刚多了几分怒气,她绕过纪聘,一边说一边走:“衙内误会,这帐子是设于宁家主人与客卿的,我既然来了,你占的自然是徐潇然的位置。”

占领的对象从高高在上的林家少爷到一个宁府的小客卿,而宁如萌话里话外的刺激明显是在说纪聘连他们宁府的一个养士都不如。

纪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咬牙切齿一番后,冷笑一声:“以宁家如今的境况,恐怕没有在本衙内面前嚣张的余地。宁家一旦落败,你只会一文不值...美人儿,你求求我,我或许还能帮你。”

场下是针锋对决的言语声,场上是无尽刀枪碰撞的打斗声。

锣声适时响起,宁如萌穿过纪聘看下拿着九步血海稳坐马上的阿侬,笑着对纪聘说:“衙内你看,胜了。”

被锣声转移注意力的纪聘顺着宁如萌的声音看下场内,发现有一双异态的眸子狠狠盯着自己,是一双属于妖族的眼睛。

那双带着震慑力的野蛮气息是从小在棽都锦衣玉食的衙内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扭头对宁如萌的无所谓表示出疑惑:“宁家出事,你不着急?”

宁如萌黛眉微踅,说话却是不紧不慢:“衙内不是说会帮我吗?”

纪聘脸上露出难掩的兴奋,冲过去一把抓住宁如萌的胳膊:“你答应要跟本衙内了?我就说林瑾带着东西去宁家你也没有当聘礼收掉,一定是不想和林听成亲的。我爹虽然是禁军统领,无权干涉大理寺,但在朝中也有不少人脉,定能护你宁家周全。”

宁如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随即转化为魅惑心神的样子,纪聘看着她,下一秒就想让纪夫人去林家和宁家将亲事退掉。

“衙内好天真,这种事情中枢阁和大理寺怎么会容忍?我不着急只是因为我相信,陛下勤勉爱民,连反贼之女都能赦免,我一个活一日算一日的弱女子,朝廷怎么会杀我呢?”

纪聘看着宁如萌的脸,声音逐渐迷离起来:“可本衙内想帮你。”

宁如萌挣脱开纪聘的束缚,阿卓隔在两人之间:“衙内一定能帮到我的。”

逍遥王别苑的奴仆肯定是见过大世面的,马场被搞得七零八乱,带着血迹的布条满场都是,同时还有马跑吐得呕泄物,七杂八杂,着实惨不忍睹。仆役们面不改色,冷静的拖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另外两个“无辜者”先行疗伤,随后清理着无法直视的“战场”。

徐潇然昨日去了一趟息途小院查阅书籍,一直到丑时才在藏书阁里昏昏沉沉闭上了眼,荀渡看徐潇然进了藏书阁就自己休息去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轩辕明月来敲门的时候,手里抱着书的徐潇然才睁开眼睛。

场下的小厮敲响了第一声提示钟,示意参赛之人做好准备。

今日天晴,可作手笔。

刘鸿历骑着白马,缰绳被他在手上反复缠绕。刚被轩辕明月推进来的徐潇然睡眼惺忪的进了马厩,遇见了前来还马的余紫翼,与昨日不同的是,他身上杀伐的气势被九步血海杀的一丝不剩,代而替之的是满身的嘴角与身上的血色和战败后的愧疚感。

余紫翼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对上徐潇然清澈的眼眸,准备下跪,徐潇然在前一秒钟精准的扶住余紫翼,没有让这里成为全场的焦点。

“不要在我面前下跪。你的伤口很严重,先去处理一下吧。”

听到这句话,身形高大的余紫翼眼眶被浸湿,羞愧道:“是我无能,他,他太强了。”

余紫翼既然被安排到了马闱赛里面,他的作用自然不言而喻。他知道阿侬的威名,知道他是安南君和陈仁清选定的人,但他还是愿意为了徐潇然搏一次。

年少轻狂的人总是有不认命的爱好,自己意气风发过了,是朋友也没有了,性命也没有了。

肖之唤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余紫翼忍下心中酸楚,看向徐潇然接近无知的样子,内心暗叹一口,道:“姑娘一定要赢吗?”

徐潇然脸上闪过笑意:“你不希望我赢?”

“我不希望您和我一样被阿侬打成这个样子,他下的手很重,其他两个人都是被抬下去的,我能抗住,是因为我是妖。”

“你伤的太严重了,快去包扎一下吧。”

徐潇然说完便往马厩深处走去,她在里面绕了两圈,将视线停留在昨天余紫翼骑的那匹马上。

这匹马和她在望止漠养的那匹秉性像,模样也像,那匹马刚被上官无铭牵过来的时候连徐潇然碰一下都会发疯,而到它生命的最后一刻时,是为了护住徐潇然。

她翻身上马,漠衣所拂之处皆是等候她审判,没有任何异动。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她吸引在一侧,早已准备好的刘鸿历意味深长抬起下巴,扬鞭而去,顺势把风头抢了过来。

其中一个体态微胖像蹴鞠的年轻人好似是和身边的人商量好共抵外敌,没有了限制灵势这一条约束,二人默契的拉开一条防守线,接着便是铺开成琴弦的样子,一人驾着马,走位受到限制却也还算灵活,另一人骑着马一跃而起,用马蹄在琴弦上弹奏出声音,将剑势化为意念,幽居潜藏,外不化于行。

“还是两个幽镜。”刘鸿历分析道。

他手下暗自生起一团烈火,直冲琴弦而去,琴音未来得及干扰什么就已经被他烧毁了。

“艹!最讨厌这群学法势的了,尤其是火法,太tm的野蛮了!”胖胖的年轻人骂道。

刘鸿历嘴角上挑,控制着火苗烧毁琴弦后一分为二,如同厉鬼一样追着二人,眼眸所及处有些不寻常的意味:“你们二位刚刚那一曲妙曲奇弹不也是依靠剑势转化法势?我也如此,你们怎么光斥责我却表里不一呢?”

被火苗追的满场跑的两个人‘合伙人’压根记不起什么招式来应对,不知道为什么马匹比昨日要暴躁许多,身上也有麻痹的感觉,光留着脑子斗嘴:“你把这燎人的玩意儿收了,追着我们还怎么打?”

安德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重修草场,即使是见了火星子这草还是视若无睹,并没有出现走水的现象。

刘鸿历控制住缰绳,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停下来说着风凉话:“那苗子是冲着马去的,二位下马自然无事。”

下马?下马他们不就输了吗,还说个屁的后话。

另一个人稍微冷静下来,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激起自己的剑势,在马上来了一段“项庄舞剑”,等他马后的火苗子渐渐小了刘鸿历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用冷峻的剑意化作剑势熄灭火苗,不过惹人注目的是他所用的剑法。

“张怀民?”刘鸿历眯起眼,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脖子上嗖的爬上一阵寒气,刚刚都快要跑出马场的人乍现在刘鸿历眼前。他依旧不慌不忙,评头论足的接了前面自己的话,语音拖长:“汉民诡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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