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子上,多的是清香扑鼻的栀子花。
苏酒张嘴想要解释他们还不是夫妻,沈忘尘却已然先抬了手,在那些栀子花中挑了半天,挑出一朵最好看的。
他将那朵栀子花,小心翼翼的别在了苏酒发间。
苏酒怔怔瞧着他,便同沈忘尘如冰山雪化般的温柔眼眸对上。
沈忘尘伸出手,缓缓的和她十指相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很好的含义。”
再回不道山,便已是一月之后了。
掌门早在沈忘尘传去的讯息中得知了此事,当时疯过了,现在就很正常。
正常的为他们准备结契大典。
解除师徒关系需在天道的见证下,虽有些麻烦,但也还好。
最麻烦的是结契大典。
沈忘尘结契,代表的不止是自己,正是整个乾元宗,势必得办的风风光光。
苏酒已有半个月不曾见到过沈忘尘了。
哪怕知道他在忙结契之事,苏酒也难免心中不快,正独自在山道上走着,迎面便碰上了墨临。
当年瘦小的小师弟,如今也长成了个十五岁的俊俏少年,一身黑衣更显腰细腿长。
若非那张冰山脸,想必还要更讨女弟子们喜欢。
他也见了苏酒,脚下一顿,随即便要转身离开。
苏酒“嘿”了一声,挽起袖子追上了他,如之前一样揪住了他的耳朵。
只是他如今高了许多,苏酒需得踮脚才能揪住他的耳朵。
“怎么?见了师姐如今招呼都不打啦?我看你小子是欠揍!”
往日里,苏酒只要这么一说,旁人面前冰山一样的少年便会眉眼含笑的冲她道歉,可今天,他却一动不动,只抿着唇,倒叫苏酒一阵好奇。
“怎么啦?”
她松开手,绕到墨临身前,看着他冰冷的脸色,嘟囔:“谁惹你啦?瞧这脸,拉的老长。”
墨临仍不说话,只拿漆黑的眼眸看她好久,才突然掏出一个东西来。
“什么啊?”
苏酒低头去看被塞入掌心里的东西,是个还没做好的香囊。
“送我这个干嘛?喂!”
她再抬头,墨临却已经走远了。
苏酒摸不着头脑,回去自然将这事说给沈忘尘听。
沈忘尘正在脱外衣,闻言动作一顿。
苏酒却还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小师弟还挺乖的,现在倒好——我喊他好几声,他竟然都不理我,就丢给我一个香囊,还没绣好,干嘛呀?总不能是让我绣好给他吧?我可不会啊……”
她一脸苦恼的趴在床上,左右来回的看那绣了一半的香囊,嘟囔:“看上去倒是不错,不会是那臭小子要送给他喜欢的女修的吧——哎!”